淺談合肥的歷史與底蘊
說到合肥,在大多數人心中都是一座沒有歷史沒有底蘊的城市,其實不然。本人閑暇時小研究了一下合肥的歷史,以本文的形式總結出來,望與各位交流溝通。本人非歷史專業人士,故文章必有紕漏,請大家多多指點,和諧討論為好。
我們談及一座城市,必談其歷史與底蘊,這兩個詞似乎從來都是連在一起說的,但是從城市的角度而言,歷史與底蘊兩個詞的含義并不一致。通常,我們說一座城市有沒有“歷史”,意思是這座城市的建城史到底有多長,而我們談及“底蘊”,則更多層面是側重在文化的影響與涵養上,更多的意思是指文化底蘊。
先說結論,具體說到合肥,則是有歷史,而沒有多少底蘊。
二.能讓*大多數人咂舌的歷史長度
*大多數人不了解合肥歷史,網絡上又人云亦云,甚至合肥市政府自己也喜歡自稱“建國時的合肥是由縣城發展而來”這樣的一個結論,久而久之,合肥似乎變成了一個新中國成立后的新興城市,其實,這個觀念是大錯特錯的。
對于合肥而言,歷史上更多的時間里“合肥縣”都是作為“廬州府”的府治而存在,民國以前的行政級別跟現在我們理解的不同,多了一層叫“府”的級別,其實說白了這個級別不能是多出來的,而是改了定義的。
如果把民國以前的“府”作為今天的“市”來理解,“縣”作為今天的“主城區”來理解,就很清楚了。清朝廬州府下轄“合肥縣”、“舒城縣”、“廬江縣”、“巢縣”共四縣,以及一個散州“無為州”。其中“合肥縣”是廬州府的首縣,也是廬州府的府治所在地。換成今天的人話來講,就是清朝廬州市的市政府在“合肥縣”,除了合肥以外還有舒城、廬江、巢湖、無為歸廬州市管轄。
換成其他的府,也是同樣的道理:清朝蘇州府下轄吳縣、長洲縣、元和縣、昆山縣、新陽縣、常熟縣、昭文縣、吳江縣、震澤縣、太湖廳、靖湖廳。其中吳縣是蘇州府首縣,也就是今天蘇州老城區的位置;清朝江寧府下轄上元縣、江寧縣、溧水縣、句容縣、溧陽縣、江浦縣、六合縣、高淳縣。其中上元縣跟江寧縣合并起來組成今天南京的老城區,大概的位置就差不多跟今天的鼓樓區玄武區一致,上元和江寧也是江寧府的府治所在地;清朝常州府下轄武進縣、無錫縣、江陰縣、宜興縣、陽湖縣、金匱縣、荊溪縣、靖江縣。其中清朝的武進縣就在今天常州市區的位置,武進縣也是常州府府治所在地。
民國第二年,也就是1913年,全國范圍內廢了“府”這一級行政級別,從此沒了廬州府,只留下了合肥縣。只不過當年同樣廢府以后留下的吳縣、武進縣等地,在建國后撿回了原來府的名字,變成了今天的蘇州市、常州市,沒有叫吳城市、武進市,而廬州這兩個字卻徹底消亡了。
建國初合肥的確是個“縣”,但當時的全國又有幾個“市”?*起碼建國前整個安徽,僅有一個蚌埠在1947年升格成為了地級市。
合肥的歷史是這樣的:合肥古為淮夷地,說是商朝稱虎方,西周稱夷虎,巢湖邊還有名為有巢氏的古神傳說,但是因為先秦歷史太難考究,也很難有人能準確的說清楚到底什么是虎方跟夷虎的含義,更沒人說得清有巢氏這個古神/聚落到底是不是在巢湖邊發源,故省略掉這段。具體的咱們從周朝去看,周朝時合肥這個地方被分封給一位子爵,他的領地就建立在今合肥市區的北側,當年名為廬邑的一個地方,合肥這片統稱叫廬子國。
隨著歷史車輪的推進,秦始皇統一中原,在前221年時廢分封立郡縣,合肥這塊地皮屬九江郡管轄。直到前122年,漢武帝元狩元年改了合肥周圍的行政區劃,歷史典籍上首次出現了“合肥縣”這個名字。
可以確定的是,合肥先秦就已經有人類活動,也可能已經有過建制(廬子國的出現),不過準確、客觀的說,合肥應該算是在前122年開始了其建城史的。
當然,從考古的角度而言,合肥市域境內的肥西縣(此縣城與市區無縫對接,只是一直沒有縣改區,古為合肥西鄉)的縣城上派,也發掘過新石器時代的人類遺址——古埂遺址。但是因史前人類活動就盲目的追溯城市歷史并不是非常客觀,故本文關于合肥的歷史統一從公元前122年起算。
說了這么多,無非是一個結論:合肥的建城史至少也有2140年。
如果從另一說的先秦起算,那合肥的建城史能拓展到2240年。
當然,我國的幾大古都建城史比合肥還長,非古都的城市也有部分歷史不亞于合肥,但是我覺得全世界范圍都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資格站出來說一座建城史兩千多年的城市算是沒有歷史。
但是底蘊,就不好講了。兩千多年的歷史長河中,究竟給這座城市留下了什么樣的標簽?說起來很多稍有了解的人都耳熟能詳——三國時的戰場、北宋年間的包青天故鄉、近代的李鴻章段祺瑞,好像也就僅此而已了。相比起其他所謂有歷史底蘊的城市而言,這么些故事略顯單薄,沒有分量。
當然,底蘊需要人為的營造,合肥市甚至整個安徽省在宣傳上都可以用毫無建樹這個詞來形容,荒廢了太多太多的歷史遺跡,更別說有什么營造氛圍的能力了。
合肥這個地方,處于長江與淮河之間,從地理的角度講,合肥在秦嶺淮河以南屬于正兒八經的南方。從文化層面來講,合肥卻又雜糅了南北方的文化而顯得整個城市“不南不北”。從群眾的理解上來講,合肥位于長江以北,那就屬于北方。
其實作為合肥人而言,并不很重視自己的家鄉到底屬于南方還是北方,更多的人是抱著“隨便你們說我們是南就是南說我們是北就是北”這樣的一個心理去面對這個問題的。
不過不管怎么說,從水系的角度而言,合肥妥妥的屬于長江流域城市,從*新的安徽省地形圖可以更加明顯的看出,在合肥的北側長豐縣境內有一條大別山余脈,此余脈以南的幾乎所有河流都是由北向南流入巢湖(*一的例外是東淝河向北入淮),再從巢湖通過裕溪河到裕溪口入江。
此圖出處:安徽省人民政府網――安徽省人民政府關于 發布安徽省生態保護紅線的通知
說到東淝河跟南淝河,就順便提一下合肥名稱的由來了:東淝河古稱淝水(沒錯就是淝水之戰),南淝河古稱施水,北魏酈道元《水經注》卷三十二中提到“施水受肥于廣陽鄉,東南流徑合肥縣。應劭曰:夏水出城父東南,至此與肥合,故曰合肥。”也提到“蓋夏水暴長,施合于肥,故曰合肥也。”
另一說出自儒家經典《爾雅·釋水》,提到“歸異出同曰肥”,大概的意思也是說施水與淝水雖然起源在一起,卻一個向北入淮,一個向南入江,故曰肥。
廢話這么多,我們主要還是看地形圖。為什么合肥自古為戰場,答案能從圖上很明顯的看出——合肥是古代由北向南進攻的*一通途。
合肥以西是大別山山脈,合肥以東的滁州西側也有山脈(環滁皆山也,其西南諸峰,林壑尤美),兩側的山脈像漏斗一樣匯聚在合肥北側。從淮河流域想步行南下*平坦的道路在合肥西北側,這條路雖然窄但是幾乎就是平地,行軍便利,夏水暴漲時不但能走陸路,還能借助“施合于淝”的便利走水路,直接把船只從淮河開到長江!
而一旦把船開進了長江,那長江中游跟下游就能徹底切斷水運,也能順江直下一舉拿下整個江南。
不要小看古時候的淮河,淮河是中華文化中心區域的第三大河流,古時候與長江、黃河、濟水并稱為“四水”,雖然今天的淮河水量小了,但是古時候正兒八經泛濫起來那就是幾百上千里的洪澇災害區。
在隋唐大運河修完以前,合肥是中國的*一大河流長江與第三大河流淮河的水運通航*一通路。
不要覺得我們今天看圖沒什么感覺,合肥的這個地理因素*非普遍,整個長江中下游,有且只有三座城市能有這樣的地理因素(一是荊州,但是太遠。二是揚州,但是當時沒修通大運河,河水不深難運兵,且當時的江蘇更多是灘涂沼澤。),如果再算上皖北的平原能提供后備補給,再算上巢湖能提供船只休養生息,那合肥真的是古時候南北征戰有且只有的必下之城。甚至因為合肥的這個地理因素導致了三國的孫吳被曹魏滅,也導致了合肥成為“百萬雄師過大江”解放南京的前線總指揮部。
清朝初年顧祖禹所撰的《讀史方輿紀要》卷二十六 南直八里寫合肥:自大江而北出,得合肥,則可以西問申、蔡,北向徐、壽,而爭勝于中原;中原得合肥,則扼江南之吭而拊其背矣。
古人云守江必守淮,云合肥乃江南唇齒淮右襟喉,并不是沒有道理的。*起碼合肥的交通樞紐地位保持到了隋唐大運河修通以前。
三國時孫權五次打合肥,愣是沒打下來,僅距離150公里的合肥對首都南京的吳國而言無疑是眼中釘肉中刺。也算是因為合肥,才成就了張遼。
可以說,因為這樣的地理因素,合肥在隋唐以前的地位相當于明清時期的揚州,今天的揚州市古稱邗越,附近的一條河叫邗溝,隋唐大運河就是在邗溝的基礎上拓寬加深修建的,后來因區位太過優越,就把古九州的“揚州”這個名字冠在了邗越頭上,也就形成了今天的揚州市。
說到揚州,也挺有意思,古人云“淮左名都,竹西佳處”,正是形容這里,這與合肥的“江南唇齒,淮右襟喉”似乎又有些聯系。
講來講去合肥如今剩下的無非是護城河一圈,明教寺,點將臺,斛兵塘,逍遙津。跟其他所謂歷史文化名城相比少了太多東西,要看城墻沒有了拆掉了,要看城門沒有也拆掉了,什么都沒有那看看蘇州老城區那樣的明清古建筑吧抱歉也拆掉了,現在能拿出來給旅客看的,100%都是幾年前復建的。
不要說城墻古建筑沒有了,就連包公墓差點都沒保住。現在修了個李府來紀念李鴻章,好像比較尊敬他,當年可是把他從墓里挖了出來掛了三天城門的。
別的城市即便同樣拆了城墻古建筑,至少還有唐詩宋詞留美名,然而一翻古詩詞,合肥卻連一點點存在感都沒有。
公元605年,隋唐大運河一期工程通濟渠完工通航,從此可以乘船自洛陽經過通濟渠來到盱眙,再由盱眙經過洪澤湖把船開進山陽瀆(也就是古邗溝),到達揚州以后匯入長江。
自此以后,合肥的地理優勢逐漸被架空,水運不再要等水位暴漲才能通航江淮。江淮之間,甚至長江黃河之間,有了新的航道——通濟渠+山陽瀆。新的航道經過拓寬與加深,使得全年任何季節都可通航,而貫通了洛陽與揚州的通濟渠(含山陽瀆),被人們稱為“樞紐天下、臨制四海,舳艫相會、贍給公私。”
自此,合肥的重要性一落千丈,不再是戰時必爭之地,和平時期也不再如西漢司馬遷《史記》貨殖列傳中記載的“合肥受南北潮,皮革、鮑、木輸會也。”一般繁榮。
公元前122年至公元605年,合肥壟斷了中國南北航運至少727年,這700多年間發生在合肥周邊的故事更是不勝枚舉——三國時期的“合淝之戰”、三國后東晉十六國時期的“淝水之戰”、三國時期的合肥甚至當過數年揚州的府治、廬江的周瑜和大小喬、離合肥一百公里左右的古壽春...
可以說,在合肥發生的典故更多是集中在隋唐以前,而隋唐以后合肥則漸漸退出了大眾視野。正好碰巧碰上唐朝開始有詩人寫詩,后面又是宋詞、元曲、明清小說,文人墨客們把他們的才華貢獻給了淮左的揚州,貢獻給了乾隆爺五下的江南,貢獻給了“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的金陵,基本上徹底忘卻了這個位于淮右的水運樞紐。
給合肥寫過詩詞歌賦的文人,名氣*大的當屬江西老表姜夔了,“白石道人”姜夔因《白石道人歌曲》、《揚州慢》等作品,導致他在音樂人心中的地位遠比在正常人心中要高,而他為合肥寫那么多詞,也是因為他在合肥的一段情緣而已。而姜夔口中的合肥城南赤闌橋,大致就是今天包河上的桐城路橋,這么冷的知識點恐怕早已無人知了。
隨著歷朝歷代對隋唐大運河的翻修拓寬,大運河的線路也不再西進路過洛陽,而是直接連接北京與杭州,成為了今日的京杭大運河。雖然線路改了,但是江淮之間的水運還是由*初的山陽瀆來承擔,揚州逐漸成為江淮之間*一邑,建城雖早但抵不過風水輪流轉的合肥,漸漸地沒落了。
雖說是“沒落”了,但是也*不代表原來是個府,后來變成了個鎮一類的。只是原來是“江淮水運節點”的地理區位優勢和近乎于“江淮首邑”的政治地位,變成了清朝分安徽省時的八府五直隸州之一的一府。
我提“風水”,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封建迷信,而是指地理區位條件的改變。
提到“風水”,更多意義上是指合肥因失去了江淮水運節點的地位,因幾千年反復修建拓寬改道的京杭大運河,徹底架空了合肥的地理優勢。
雖然比京杭大運河晚了1400余年,雖然淮河水量早已不及當年,但是目前看,合肥也在“風水”上出了奇招——江淮運河。
2016年12月29日,引江濟淮工程正式開工,工程走的線路大致還是古時的長江--濡須水(今裕溪河)--巢湖--東淝河(淝水)--淮河的路線。
引江濟淮工程預計工期72個月,也就是6年。6年后江淮之間的水運又將會由合肥連接,這對于合肥的航運發展而言將是極大的便利條件。在引江濟淮完工后將有可能從合肥港接收到發自全世界各大港口的貨物,在合肥港卸貨以后直接進入我國高速公路系統進行陸運,或者直接拉到新橋機場進行空運。反之,我國內陸的商品也將有可能拉到合肥港發貨,經過巢湖到達長江,進入太平洋,發往世界各地。
對于合肥這樣一座第二產業占主導地位的城市而言,交通簡直太重要了,交通的發展意味著生產出來的商品能夠盡快流通出去,而水運又是三大運輸方式中成本*低的一種,水運尤其適合運輸遠距離大宗型商品,這對于合肥這個“白色家電”中國*一城來說簡直是占了莫大的便宜。
因此,引江濟淮不僅是安徽建國以來的頭號水利項目,更是能夠打通合肥“任督二脈”和“逆天改命”的風水項目。
寫完第五部分以后自覺有些跑題,本身想一以貫之的寫合肥的歷史和底蘊,沒成想因京杭大運河的展開就引申到了引江濟淮工程。本想整段刪掉算了,但是細想一下干脆就留著吧。畢竟合肥為水而生,也曾為水而繁榮和沒落,說了那么多歷史不展望一下未來好像說不過去,畢竟溯古論今嘛。
簡而言之呢,合肥并不是一個沒有歷史的城市,而且合肥歷史中能夠給人挖掘的內容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挖掘以及弘揚地方史本應該是政府主導或者教授學者的事情,本該輪不到我們這種網友去做,但是對于安徽省的宣發能力,鄙人實在沒有任何信心,所以只能盡自己綿薄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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